“她就像一枝峻峭的剑兰,雷厉风行,利剑出鞘,该出手时就出手,铁腕办案不徇情。”
“她是我们的温温,有事找她准没错,总能帮你想办法,小小身体蕴藏大能量。”
“茅山论剑”,巅峰对决。日前,江苏省检察机关第八届十佳公诉人暨全省优秀公诉人业务竞赛落下帷幕,来自无锡市新吴区检察院的员额检察官温瑶最终以优异成绩脱颖而出,荣获全省“十佳公诉人”荣誉称号。面对同事们的赞不绝口,一向爽朗的她笑得有些腼腆:“我不是最优秀的,我只是优秀队伍中普普通通的一员,是团队给予我前行的力量。”
二十三岁参加检察工作,三十三岁成就良金美玉。最好的年华里,温瑶用十年深耕厚植,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检察画卷。
公诉席上的“钢铁侠”
从检以来,从反贪到公诉,从书记员到助理检察员、检察员再到员额检察官,历经反贪、公诉等多个岗位,但温瑶心中最爱还是公诉。她说最难忘是公诉席上指控犯罪、慷慨激昂的成就感,最充实是公诉席上用扎实的证据让犯罪分子低头的酣畅淋漓的满足感。
“别看身材娇小,一站到公诉席上就像换了一个人,声音铿锵,气场强大,浑身都是光和热。”在同事看来,温瑶天生就是个“公诉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被告人、辩护人,她始终从容应对,从争议焦点出发,一针见血、直击要害,令人印象深刻。
而她自己最难忘的,是王某某、贺某某诈骗一案。那是一起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被告人王某某伙同贺某某等人,利用QQ发布虚假高额返利投资信息,采用先期支付小额返利骗取被害人大额投资款项等方式诈骗钱财。温瑶是该案的公诉人,她对全案进行了详尽的审查。庭审中,被告人王某某对公诉人指控的其个人所为的犯罪事实全部予以否认。温瑶以王某某的供述为核心,通过其他客观证据,将王某某作为“实际使用人”与诈骗的“虚拟QQ账号”建立联系,从而认定王某某的犯罪事实。后一审法院作出判决,王某某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然而,一审判决后被告人王某某提出上诉,二审期间辩护人提交了一张王某某2016年8月的机票,显示涉案QQ账号在给某名被害人返利转账时,王某某正处于飞行途中,不具备作案时间。案件至此变得疑点重重:是不是另有遗漏的同案犯利用王某某提供的QQ号实施诈骗?抑或,嫌疑人另有他人,非王某某所为?
辩护人据此步步紧逼,二审法院以原审法院认定的王某某诈骗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裁定发回重审。案件如此棘手,大家都为温瑶捏了一把汗。
但她没有气馁,而是从新证据机票着手,继续严查细审、抽丝剥茧,一方面重新梳理账目,从矛盾证据入手,还原犯罪资金链;另一方面重新梳理电子数据,还原诈骗信息链。通过对王某某的手机进行电子数据恢复再提取,发现了王某某将作案的QQ号提供给了李某某使用,二人分工明确,王某某实际控制着QQ号的密码修改权限,李某某具体实施诈骗,二人定期对账分赃,王某某坐收渔利。至此,王某某与虚拟诈骗账号之间的“虚”、“实”联系终于得以建立。为了多管齐下形成立体式证据闭环,她又重新梳理了给被害人进行“投资返利”的账户,在大量的资金往来信息中,建立了王李二人钱款从“返利”账户到被害人账户的资金链。最终,不仅夯实了原案证据,还发现了王某某更多的犯罪事实。这样通过补充起诉,追加认定原案犯罪事实,王某某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
几年间,温瑶先后办理600余个刑事案件,所办案件不仅数量多,而且复杂程度高,难度系数大。她始终心怀正义,如利剑出鞘,打击犯罪,保护无辜,维护公平正义,捍卫了法律的尊严。
案卷堆里的“行家里手”
温瑶所在的新吴区检察院刑检部门是个年轻的部门,一直实行捕诉一体化办案模式;干警几乎全部为80后、90后,人人都是多面手;藏龙卧虎,先后涌现出全国优秀公诉人孙宁、全国检察机关侦查监督业务标兵于颖、全省刑事执行检察业务标兵、全省未成年人检察业务标兵师夏等一批“国字号”、“省字号”标兵能手,人才建设卓有成效。
“近水楼台先得月,榜样先从身边学。这样得天独厚的学习机会,我们没有理由不努力!” 身处这样一个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优秀团队,温瑶潜下心来,吃苦在先,不骄不躁,迅速成长起来。2019年内设机构改革后,温瑶进入该院第二检察部工作。部门案多人少,办理的又多是疑难复杂案件,她勇于承担、甘于奉献、勤于学习,主动要求办理所有团伙性、公司化电信网络诈骗案件。仅2019年,她就办理了9个电信网络诈骗团伙案件,涉案人员共75人,涉案金额达1000余万元。
其中一起老年人保健品诈骗案件,被告人假冒“北京慢性病普查中心”权威专家主任,以可以享受国家政策免费用药为由实施诈骗,案件涉及3个诈骗团伙共30余人,涉案金额达300余万元,受害人均为老年人且遍布全国9个省份,社会影响十分恶劣。由于老年人不懂网络支付、支付宝微信转账等,还经常瞒着子女,通过现金给付,很难通过资金流建立被害人与犯罪团伙之间的联系,加之老年人记忆模糊,因而针对老年人的电信网络诈骗证据固定难度很大。
“老年人辛辛苦苦攒的养老钱,就这么被犯罪分子骗走了,心里该有多难受啊!”温瑶急在心里,在侦查阶段迅速提前介入,引导公安侦查,通过固定犯罪团伙与被害人之间的物流单据,锁定快递收款账目中被害人信息与犯罪团伙业绩单上记载的被害人信息,通过物流收款记录认定犯罪团伙的全部犯罪金额。案件移送至检察机关后,她对案件详尽审查,胸中自有沟壑万千。尽管主犯百般抵赖,她埋在小山一样的卷宗里挑灯夜战,梳理电子数据、团伙微信群内的聊天记录,最终准确区分主从犯,成功提起公诉。
与以往“简单结伙、单兵作战”不同,近年来,电信网络诈骗运作模式日趋专业化、公司化,犯罪手段日趋智能化,活动地域呈现跨境化,逐渐形成上下游环节勾连配合的完整链条,形成电信网络诈骗“新范式”,给办案人员带来巨大的压力和挑战。
烈火炼真金,温瑶迎难而上:面对堆积如山的案卷,她有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案件中”的沉静;面对难啃的硬骨头,她有着“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韧劲;面对新类型疑难案件,她有着“用心精至自无疑,千万人中丝汝稀”的钻研。
日积月累,温瑶积攒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成为名副其实的“行家里手”。
生活中的“温情派”
“有事找温温”、“总能帮你找出办法”、“不管多忙都会热心相助”……被同事们戏称为“对待犯罪分子像冬天一样凛冽、对待工作像夏天一样火热”的温瑶生活中无疑是个温情派,像一阵春风吹拂在家人、朋友、同事的心上。
她是同事眼里的“知心姐姐”,更是大家的“万事通”。部门年轻同事遇上什么问题都喜欢找她,不管平时工作再忙再累,温瑶都会手把手地教、面对面地讲,文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改,对大家提出的疑惑、困难总是第一时间作出解答、给出解决方案,从讯问技巧到证据审查,再到庭审应对,倾囊相授,发挥该院“老带新”、“传帮带”的优良传统,多方位全面化地对年轻干警的业务素能提升进行指导,加快年轻同事的成长成才。
今年33岁的温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面对繁重的办案压力和二胎家庭琐碎的事务,一边是照顾家幼的责任,一边是勇挑工作重担,她总是能够平衡好家庭与工作的关系,虽然辛苦但从容应对,努力扮演好每一个角色,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周末在单位加班,同事们时常看到温瑶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女辛苦伏案的身影,办公室的碎纸机是她的哄娃神器,每次只要给娃一堆废纸就能让他们安静一下午,她就能忙里偷闲看几本案卷。在她看来,言传身教才是最好的教育,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导向,让他们看到妈妈的努力和付出,从而学会坚持和全力以赴。
从检十年,温瑶最大的变化就是从快到稳。她说:“刚工作的时候,像个快枪手一样,总想着把案件快点诉出去,自己好喘口气。但现在拿到案件不一样了,我更关注案件背后的人生,希望自己的每个决定能更有温度和力度”。五天的“茅山论剑”结束后,载誉归来的她又迅速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在她眼中,唯有脚踏实地的办案才能够充实自己、沉淀自己。
“期待下一个十年,更好的自己。”她说。